父母已过世好多年了,真想回趟老家看看,难呐。
我们兄弟众多,我是最小的。父母偌大的房子都叫几个哥哥分的差不多了,我结婚时,只剩下低矮的两间房,而且和父母同住,没办法我常年和老婆就在外飘泊打工。
那一年,我带着新婚的老婆去新疆呆了六年半后,回到阔别己久的故里,儿子大了,父母老了,两间房子都快坍塌了。
父母在哥哥们家里借的房子住,当时我一家三口还没栖息之地,就在二哥家里借了一间房住下。二哥不巧眼睛害了眼疾,红红的,他对二老说是我老两口子住他的房子,给他惹上的。我只好拉上家具,带上妻儿到镇上租房子住。
老家是回不去了,宅基地差不多被哥哥们占的差不多了,我只好在外地建房子安家落户。
房子刚建好,父亲的肺癌细胞又扩散了,不久后就去世了。在父亲入土为安后,我们弟兄五个在一起议定了赡养母亲的方案。
我在建好的房子前面搭建了带锯加工房,又做起了农资生意。在我的精心经营下,生意也还不错,两年后也赚了点钱。我也便把母亲接来同住。
那时人们开始在城里买房了。姨姐和小舅子们都在地区市里拥有了房子。她们也劝我要为儿子考虑,在市里购一套房。思量再三,我听取了他们的意见。把房子带锯和农资生意一并转让给别人了。
市里的房子装修好后,我又把母亲接到了市里。半年后,母亲想老家回去了。
多年来,我也经常接她老人家到市里的家里,孝敬孝敬她。
那一年,春节前几天,大哥从老家打来电话,说母亲不小心跌倒了,中了风瘫痪在床。我急急忙忙地带着老婆和读研究生的儿子回老家看望母亲。
哥哥们的儿女们也陆续回来了,他们家家亲人团聚,很是热闹。笫二天就要过年了。我去找大哥商量,我说我就和他们在一起过年。我在这儿没有房子,不可能炒几个菜,我给每个娃儿两百元钱…(因为儿子读研需要大量花钱,不能多给,孩子有八九个)正说着,大哥不耐烦地说,你那样做划不来…我知道他那是在委婉地拒绝我。
我心里很是刺痛,去到二哥家,只好对他说,我一家三口在这里过年,给他们打麻烦,我还是回去。二哥点点说,可以嘛。
三哥在屋后打扫卫生,我把两个哥哥的话对他说了一遍,他开始很生气的样,但继而又问我几时走。
除夕的早晨,含泪别过躺在床上的母亲,我和老婆儿子在声声的鞭炮声中默默地离开了故土。
记得有一年冬天,我带着年过七旬的岳父岳母,在镇上的派出所更换第二代身份证。由于人多,给二老办完后天就快黑了。我只好把两位老人带到了老家。
那时轮到三哥在管着母亲,所以我就把两位老人带到了他的家里。刚到门口,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三哥,他黑着脸,生气地说:“咋块带到我家里来哟?”
当时,他的态度令我始料不及,继而很是寒心,要是只有我一个人,我会扭头就走的,可是两位老人年事己高,天又黑了,只好忍气吞声地住了一晚。
母亲去世已有好多年了。这几年来我也没有回过老家。在清明和春节里,我在郊外的农田路口,给二老烧些纸钱,跪在地上泪眼祭拜。。
其实我好想回去,在二老坟头前叩叩头,说说话,也想看看几个哥哥们是否健康:也好想站在岭上看看儿时放过牛的地方…
现在,刻骨铭心地感到,父母不在了,老家成了我时时回忆的地方。如果兄弟姐妹皆是重情重义之人,那是甚好,常来常往,其乐融融,倘若都是薄情寡义者,就不要去打扰了,各自安好,各过各的的日子算了。